依德...
那是人類的新里程碑
說那地方最靠近天堂
機械的低鳴聲,齒輪的擦撞聲
似往的,
曙色穿越雲層
讓這讚頌之光賦予這塊土地
沒有形的翼
天,藍的亮眼,
雲,捲的像絲絲絹帛,
大道上滿是歡樂和喜悅
可對應著這景,
又有誰知道是那聲聲的呼求與吶喊?
它的載浮載沉
什麼時候能風平浪靜?
又什麼時候能順著風,
在令人易迷惘的原罪裡,
迎向真理之路呢?
***
「欸,這麼用功呀?真不像平常的沃爾」
「我只是沒事做而已…」
"鏘!"
沃爾的金色手環擦撞到工作的齒輪
「好像自從我遇到你,這個金環子就沒脫離過你的手」
「那當然,這可是我找尋自由的契機呢!」
沃爾擦了汗,轉頭一看,背面的板子上寫道:
本日地下工廠成員(第二百二十八行)
十三號動力爐成員,編號:4300174,名稱:沃爾.雷休斯,身體狀況:良好,職務:搬運工程
***
動力爐,那是人們為了造出天空之城(Ider)的產物之一,人類所創造出的『動力』和『法紀』系統(Ferkery),一直是支撐這座天島的必要條件
什麼是『法紀系統』?
那是因為人力過大的負荷而使用的方法。
人們選出體質,身材傑出的幼兒,在他們身上強制打上動物基因,使動物基因和人類基因混合成力量強大,精神力高的合成人(Stoner),他們的工作能力與時數,都是人類的好幾倍,他們強壯、可以思考,但是,他們被迫忘記之前的記憶,他們生活的困苦,工作的地方任誰都感到噁心,且當他們身體虛弱時,他們的動物部分會侵蝕人類部分,變成失去理智的怪物
***
§ 第一章節 – 地下工廠
雷休斯,這本不是沃爾原本的姓氏,像編號,『雷』此字指的是犬(狼)與人的混合體
沃爾的毛色偏黃,身高190公分上下,體重約90公斤,臉上像狼似的嘴巴和鼻子,也有著狼的耳朵和尾巴,體型壯碩,感覺上就不是好惹的角色(但沃爾本身卻認為自己是親善的和平大使?)
自小就在這裡工作的沃爾,對以前的事情早就忘的一乾二淨,目前隸屬於第十三號動力爐的管理員 –『柴洛』底下
對沃爾來說,這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兒倒影響他不少,教他認字,甚至告訴他真正的道理應該要怎麼做,要有什麼理想,別向其他動力爐的人,天天過著吃與喝的生活
地下工廠的燈光灰暗,唯一的燈火,大概就是那熊熊燃燒的鐵爐吧?它讓整個動力室的溫度變的很高,也有些潮濕,令人感到有些作噁
動力爐是一個鐵色的大鎔爐,有個開口,外接一個鐵網鋪成的道路,可以很方便的把煤炭放進去,道路的上面一點,有個鐵網平台,可以方便觀看整個動力爐的工作情形,整個工廠只有一個餐廳和一個大醫療室,其餘能看到的,不過就是鐵跟煤炭而已
『三斤炭,快快!』
鐵輪子裝了炭,搬了去,又搬了回來,沃爾熟悉這份工作,以他的速度和體力,二十分鐘跑完整個大動力爐也沒什麼困難的
***
(十四號動力爐)
「動作快點!你們這些噁心的畜生!」
“啪!...啪!”
鞭子抽打的聲音,反覆的在動力爐的四周回盪
「快工作呀,蹲在那邊做啥?起來呀!」
抽打聲變的急促,一次次打在一個已經趴在地上的小狼人
「別打了,別打了,大人拜託放過他吧!」
鞭子聲停了下來:「你說什麼?喔,你是說把他送去『劫地』那裡?那也行呀!」
整個動力爐的人突然安靜無聲,害怕的趕緊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
“啪!啪!...啪!”
最後一個鞭打聲停住了
「查多,應該住手了吧?他已經昏倒了」沃爾抓住鞭子
「喔?是嗎?我沒注意到」查多喀喀的笑了一下
「現在總注意到了,我必須把他送去醫療室」沃爾撑起倒在地上的小狼
「隨便你,對了,多管閒事的,下次不準直呼我的大名,聽見了沒有?」
沃爾對剛剛的那句話很是不理會,只顧著往醫療室方向前進
***
醫療室在整個地下工廠的設計裡面,算是比較光鮮明亮的
主治醫生是個女孩子,非常聰明,有著一雙雪亮的黑色大眼和白皙的皮膚,二十多歲就考取醫學科系研究博士,許多人問他為什麼別的不選,偏偏來這種地方,她也只是笑笑的說著:我想幫助真正需要的人
「海瑟、海瑟,這裡有個受傷者」
沃爾努力的叫著,但是醫療室裡面的人實在太多了,聲音根本傳不到,沃爾只好摸摸鼻子,退後一點等,避免擠到別人
「沃爾,別發呆了,快送來這裡吧,他傷的很嚴重」海瑟輕聲道
沃爾繞過醫療室,來到了旁邊的白色房子,見板子上寫著:『附屬醫療室,主治醫生,海瑟.夏微雅』
***
海瑟打開燈,披上白色醫師袍,用緞帶繫上她的淡紫色長髮,快速的從褐色抽屜裡拿出手術刀盒
「喂喂喂!妳想幹麼,殺了他喔?」沃爾搶走手術刀盒
「呆獸,我是要幫他開刀,他身上的傷還是小事,主要是肺部吸收太多灰氣,如果再不開刀清除,他的肺遲早會爛掉」海瑟拿回沃爾手上的手術刀盒,拿出一把細長的刀
「好吧,妳說的算,反正別把他用死就好」沃爾並不是很認同海瑟
「安靜點,你只要負責幫忙就好了,麻醉劑」
幾小時過去了,兩人累的攤坐在旁邊的置物架上
「呼!再一下子,他就會醒來了」海瑟擦了擦汗:「還要準備擔…」
海瑟還沒說完,右手就被拉了過去:「你…你幹嘛呀?」
沃爾咬下腰間的一長條布,細心的把海瑟手上的傷口绑緊
「我的確是沒辦法幫你什麼,但是如果妳受傷了,大家都會很難過的,我是這麼想啦!」沃爾尷尬笑了一下
還沒等海瑟說謝謝,門就嘎啦啦的打了開
「沃爾,你怎麼又在這裡鬼混,快點回去工作!」
「柴洛老頭?你……你」沃爾有些驚訝
「你,你什麼你,沒禮貌的傢伙,快點回去」柴洛拿出了必殺撲克臉,驚的沃爾快速離開
直至柴洛確定沃爾已經離去,才回過頭:「礙事的總算走了,唉,如果不是我知道我的壽命將盡,或許我不會這麼急的找妳吧,主治醫生」
海瑟知道現在的狀況,目前管理整個地下工廠的首長,正是柴洛先生;副首長,恰恰好就是那個一直把沃爾視為眼中釘的,查多
如果不是柴洛,沃爾早就人頭落地了,不用想的,只要等到查多一上任,他就會馬上對沃爾處以極刑
「首長,什麼事你說吧?」海瑟站了起來,接過一個類似羊皮紙捲的東西
***
「老頭,幹嘛那麼急著找海瑟呀?有事不能等一下再說嘛?」
晚上某時刻,大部分的工作人員都休息了,單單留下幾個處理善後的,包括沃爾在內,頂多剩下不到二十人
「從我看你看到那麼大了,這麼衝的脾氣還是沒變」柴洛的臉龐輝映在殘殘燭光下,這句話並不是譴責,反而有種,欣慰
「幹嘛那麼沉重,算了算了,我不想知道了」沃爾
「哈哈哈,我在想呀……」柴洛搖了搖桌上酒杯,轉過了個眼神:「你是不是挺喜歡夏微雅的?」
沃爾才一聽到,臉就紅了一片
「我!!我哪有?老頭你別亂說!」沃爾快速擺過頭
「哈哈哈,那這樣我就放心了」柴洛
「……柴洛老頭,你沒事吧?」沃爾
「那當然……我呀!只是希望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,一樣的天氣,一樣的酒」柴洛的手搭過沃爾寬大的肩膀
「呵,我也是」
沃爾道別了柴洛,輾轉回到了臥房,帶著些許的醉意
***
(翌日)
早上四點,只是太陽剛出來的時候,地下工廠已經運作一會兒了,不消說的,沃爾的工作還是修理零件跟運送煤炭
「早安呀,沃爾」
「喔!早安」
頂多比較不一樣的,今天不用送煤炭到十四號動力爐
時間過的很快,沒個轉眼兒就到了中午的休息時間,地下工廠裡面有一個餐廳,中午時刻,那邊會有些擁擠,所以沃爾大概都是去醫療室吃飯的
「哎呀阿?這不是昨天受傷的小夥子嘛?」沃爾咬著湯匙,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小狼人,和善的拍拍他的頭
「別隨便動我的病人,我不是跟你說很多次了嗎」海瑟打開門,手上端著豐盛的菜餚
「可是我很喜歡他呢!」
「但是他不喜歡你」
(…)
「不會啦,我最喜歡你們了」小狼人硬是擠出笑容
「謝謝,我就知道你支持我」沃爾大力抱了一下小狼
「好啦,你贏了,但他真的需要休養,拜託你出去外面好嘛?」海瑟
「好好好,妳說的算」沃爾再度拍拍小狼人的頭,轉身離去
沉寂了一陣,海瑟把菜餚準備好,放到小狼的面前
「我……我好像聽到查克說要殺了首長大人…」
小狼頓了一下,怯怯的小聲說著,臉上浮現一絲擔心
「這樣呀?是因為你聽到了,查克才鞭打你的?」海瑟
「不是,是我工作不夠認真」小狼尷尬的笑了一下
「那就好…」海瑟碎碎的說著
「首長大人他…會不會…」小狼
「不會的,快吃吧,別擔心這個了,等等吃完了要好好休息呢!」
小狼點點頭,呆呆的看著海瑟離開,海瑟表情有些凝重,走往門邊,輕聲的打開門,慢慢的關上
***
「怎麼啦?妳臉色不大好呢」沃爾吃了一口飯
「我沒怎樣啦,對了,沃爾,等等兩點別忘了去找柴洛,還是老地點,第十六號動力爐旁邊的房間,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,沒辦法和你聊天」海瑟往她的辦公室走去:「對了,如果看到查克,不要再跟他面對面嗆聲了」
「好好好,謝謝妳的嘮叨,敝狼我會銘記在心的」沃爾吃下最後一口飯
嘎啦啦啦,機器又在運作了,從中午之後,這個島上最需要的,就是大量的電力運作,不過今天沃爾不是全天班值,不用那麼忙,大概用個兩小時就可以休息了
「…老頭,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
小房間裡面沒有什麼東西,只有幾個廢棄的鐵器
「我還記得一開始你很喜歡來這邊看看窗外的世界呢」柴洛轉身
沒錯,這個小房間的屋頂是有一個小窗戶,窗戶外面是白色和煦的光芒
「是呀,我也記得我是在這邊遇到你的」沃爾笑了,柴洛也是
「來!這給你,我知道應該更早就拿給你的,但是想了想,只有現在這種環境、狀況才是最適合的時機」
那是一個藍色的盒子,不大,只有手掌的一半,沃爾才正準備想打開它,就被柴洛阻止了
「先不要急著打開,因為現在的你並不需要,等到需要了自然就會用到的」柴洛笑笑的說著:「帶著它吧,不管任何時候,只要當你看到這個東西,就會像看到我一樣」
「為什麼…」
沃爾還沒說完,小房間旁邊的門已打了開來
『柴洛首長,時間已經到了…』
一個穿著藍色襯衫,深藍色西裝褲的男子說道
「我知道了,幫我帶路吧」柴洛走向那位男子
「柴洛!你要去哪?」沃爾
「沒啦,我只是去看看整個地下工廠的狀況」柴洛對著沃爾笑了一下:「你小時後說想去外面看看,這個夢想可別忘囉」
柴洛跟著男子離開了,只留下看著窗外天空的沃爾,沃爾沒說什麼,只是待了一下,看看自己手上的金色鐲子,慢步離開了房間
地下工廠 暫結